第十二章 凤求凰（五）[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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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戏，只因古时人把猴子视为马的守护神，常于马厩内养猴子以留住马匹，并让猴子表演猴戏作祭祀之用，因此猴儿戏又有“马留戏”的别称。

    却只看那场上：

    黄毛红臀小胡狲，翻斗爬竿踏车轮。顶盔挥旗羊做马，妆扮美女笑煞人。

    早在战国时期就有把戏人饲养了猕猴，以四处耍把戏为生，正如庄子笔下朝三暮四的那位“狙公”。

    场子里正甩着鞭子的把戏人，正指挥着几只小猴儿倒立、摇旗，后面跟着一只骑着山羊的大公猴，大摇大摆，活似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常胜将军，众人一阵哄笑。

    很快，被猴儿戏吸引了注意力的卓文君扯着司马相如的袖子撅着嘴想要凑近了观看。心里有鬼的司马相如急的满头大汗眉头紧锁，然而正处热恋的卓文君哪里肯接受心上人的拒绝，一生气一甩袖子，一个人朝着猴儿戏的圈子走了过来。

    纳兰壹立刻闪身躲在阴影处。

    那司马相如气的英眉倒竖，薄唇紧抿，却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得罪卓文君功亏一篑，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后面，期盼着猴儿戏快些结束，卓家人万万不要寻到这里，却不知纳兰壹早已隐藏在暗处磨牙吮齿。

    场上的玩猴艺人见观众甚多，心里喜的不行，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来多得些赏钱。

    一时令猴儿们翻筋斗、担水、走索；一时又令一只丑陋的大马猴开了木箱，那木箱之内居然藏有一套帽乌纱，大马猴的毛爪将那衣服乌纱帽，一一穿戴好，然后正襟危坐，猴儿脸严肃认真，睥睨着众人，俨如官之排衙。

    两个孩子围绕着大马猴口唱俚歌，抑扬可听。卓文君瞧着那沐猴而冠的把戏，笑的喘不过气来。

    纳兰壹趁那把戏人收了一圈子铜钱回来歇息喘气的功夫，一把拽了那人衣裳，悄声与之说道了几句。

    那艺人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顺着纳兰壹手指的方向使劲儿点头，应道：“女郎宽心，我省得了，您就瞧好吧！”

    说着，将右手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一道短促却响亮的口哨。

    猴儿们立马停下了动作，趴在地上等着主人的命令。

    纳兰壹闪身而出，狞笑着扑到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面前，还没等他俩的眼睛睁到最大，纳兰壹天女散花般洒了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一头一脸的蜜饯果子。

    “呀——，你！……”卓文君护住头脸，刚要大声叱骂，却只觉得头上一沉，一股难闻的腥臊味儿扑鼻而来，入眼皆是纠结肮脏的褐色猴儿毛，一只带着温热触感的猴儿爪摸上了她的粉颊。

    “啊——，救命啊！”

    卓文君哪里经历过这等恐怖之事，疯狂的连蹦带跳想要甩掉身上的小猴子。那猴儿受了惊吓，本能的四爪攀住卓文君的头发衣裳，使劲儿的往她头上窜。

    “郎君，救我一救啊！”

    然而此时的司马相如自身难保，两只肥硕的大马猴正一只攀在他的背上，一只蹲在他的肩膀上，猴儿爪灵巧的扒拉着他梳理的溜光水滑的发髻，寻找着细小的漏网之糖。

    “滚开！滚开！该死的猴子给我滚开！”司马相如惊吓之下完全丧失了往日人前翩翩君子的形象，不顾一切的想要甩掉身上的脏猴子。

    人老精，猴老灵。

    这两只大马猴上蹿下跳，偏偏半点猴儿毛都没让他碰着。

    纳兰壹满意极了，又使劲儿往他身上撒了一大把蜜饯，这回他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猴子，活似一个人形猴山。

    周围人并未被波及上，在最初的惊吓过后，看到这副闹剧，纷纷兴趣盎然的围观起来，有的小孩子还忍不住鼓起了掌。

    那几个接应的奴仆此时更不敢轻举妄动，只傻了眼似的观望着。

    纳兰壹眼尖，发现卓家的奴仆已经寻了踪迹过来好些人，这才冷笑一声，上前用一颗大果子引走了卓文君头上的小猴子，没等卓文君反应过来便一掌刀劈在她的后颈上，卓文君软绵绵的晕了过去，被纳兰壹顺势塞到两个女仆怀里迅速带了回去。

    司马相如此时披头散发，锦衣破烂，刚刚慌乱下一把揪住了一只大马猴的尾巴，疼的大马猴吱吱直叫，伸手上脸挠了他一把，后爪一按，将那通红的猴儿屁股在他脸上使劲一蹭，嗖的一下蹿走了。

    看着摔倒在地，蓬头垢面，脸上挂着几道血印子的司马相如，简直比街边的疯子乞丐还难看的紧。

第十二章 凤求凰（五）[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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