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野心·尺素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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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统领代为转呈吧。”

    “大哥总是在宫中值宿，收到也得好久之后了吧？”裴霁有些苦恼，“我家也不行，阿耶说可不敢与安王表现得太过亲密……”

    无因呼吸一滞，有些心疼。不过此时又不能为儿女情长所耽搁，他很快摈弃杂念，终于想到一个人，便将里头的纸条抽了出来，又套上一个信封，“给他好了！”

    ***

    下了一日的雨，外头冷得厉害，灵鹊早早地就灌了个汤婆子，让顾襄忆抱进被窝里暖着。

    不过天色还不算晚，顾襄忆并没什么睡意，只躺在那里出神。

    再好的客栈，到底也不如宫里那般铺满了地龙，偏他畏冷，需得多用炭，还得是不生烟的好炭，尽管顾怀暗中周济不少，却总觉不够，只怕再熬得久些，那一位没有熬不住松口，他自己先倒下了。需得好好像个法子再激一激才是。

    还有无因……出去好几日了，没一点消息，也不知是不是一切安好。

    正出神，忽听外头有人叩门，却并不开口说话，想必不是这里的小厮。

    知道他住在这儿的不算多，却也并不少，只是好像都不会是这个时辰来找他的人。一想到此，顾襄忆便有些烦躁，却并不想起身去开门，支起耳朵，听灵鹊在外间喝问一声：“是谁？”

    “臣沈遥君，冒昧打扰殿下，却有要事禀报。”外头的人沉声道。

    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顾襄忆一惊，却不由得披衣起身，示意灵鹊开门——沈遥君是什么性子他也大概知道，绝不是夜里闲来无聊会与他秉烛夜谈的人，来必然有事。

    灵鹊还没睡下，利索地开了门，而后惊呼一声，“呀！沈丞怎么弄成这样了？”

    顾襄忆一边系着外袍带子一边探头去看，却见沈遥君的大氅上到处都是斑斑湿痕，衣裳下摆与鞋底还有好些泥浆。

    沈遥君见在女子面前失礼，不由得赧然一笑，“闭门鼓敲过了，不许随意走动，情急之下……”

    “啧，看不出来堂堂状元郎原来还是个梁上君子。”顾襄忆一面笑一面往外走。

    沈遥君眉间一抽，眼底有些不悦，到底是不敢对着顾襄忆发作，只扯了扯嘴角，从怀中摸出一物扬了扬，“臣原也不想的，只是回家收到一封信，拆封之后却发现里面还有一封，上书安王殿下亲启，恐有急事，才犯夜前来。不过似乎殿下没兴趣知道？”

    他扬的角度巧妙，恰好让顾襄忆看清信封上的字迹。

    顾襄忆蓦地抬头，见沈遥君挑了挑眉，立刻道：“灵鹊，给沈丞拢个手炉来，再去找店家要一间客房，送些热水。叫他们去沈宅递个话，明日早朝前将他家郎君的朝服送来。”

    灵鹊奉命而去，沈遥君才将信封递上前去，顾襄忆一把抄过，迫不及待地拆了封，见满篇都是熟悉的字迹，神色才渐渐放松下来。

    无因竟然把信给寄到了沈遥君处！

    只是不得不说，这是个明智之举。

    顾襄忆看信飞快，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见纸上一笔一划都十分工整，一字一句也十分板正，难免有些失望，却还是将信纸推到沈遥君面前，示意他也看一看。

    沈遥君没同他客气，接过纸来读过一遍，不由得大惊失色，“兵器？那岂不是要……”

    “嘘！”顾襄忆皱起眉头，神情的确十分唬人。

    第一次见这样的事，沈遥君有些慌乱，“殿下准备如何应对？”

    顾襄忆却是见过血的人，面上甚至还浮起一丝诡秘的笑意，语调不疾不徐，“未有十足的证据，也不好冤了一位国公。不过孤很好奇，倘若此事确凿，又是为了什么？”

    沈遥君不敢说话。

    顾襄忆便自顾自地道：“如今这一位诚然并非正宫嫡出，可细究起来，身上流的却也有柳氏的血。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还是说……这一位有什么对不住柳家的地方？”

    “殿下，这些都可以待尘埃落定之后再细细审问，当务之急却是要如何？”沈遥君不敢再听，便岔开了话。

    顾襄忆仍旧不急，“为了稳妥起见，柳家的人多半不会走官道，也不会急着赶路。虽然信上不说，但孤相信掌院一定会再去查探，如今阻止也晚了，便等他查探的消息吧。一旦有了援引，便立即奏报陛下。事关千里江山，想来陛下自然是比谁都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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