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结缘·修罗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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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味也没有了。

    只是想着想着，顾襄忆便笑不出来了。

    顾念湘站得离门比他更近，听得自然比他更清晰。眼见她一直攥着袖口，满面不虞，如今竟是连袖口也不愿意攥了，索性一步踏出门去，开了尊口：“制作香料可不就是要将香气长长久久地保存下来？若是放不了几日就变了味道，永泰妹妹，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她说话的时候下颌微微上扬，不甘却又骄矜。

    但在顾襄忆看来，却有些可怜——多新鲜啊，对调香一窍不通的人，竟然还好意思嘲笑人家学艺不精班门弄斧？只是因为顾沅沅得了薛奕的青眼么？

    薛奕是不敢与她顶嘴的，立刻缄口不言。

    顾沅沅看她嘴上不饶人，眼底却隐隐有了些水光，稍稍一愣，旋即又笑了起来，“公主说的是，看来永泰还得细细琢磨一番。”

    干脆利落地认了错，倒让顾念湘无话可说。一时之间，门外也安静下来。

    顾襄忆只觉得头大如斗，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原想看看无因给自己找点安慰，谁知一抬眼却对上了沈遥君的目光。

    心不在焉，望眼欲穿。

    没来由地便动了气，顾襄忆狠狠瞪他一眼，也不管他究竟有没有发现，便示意无因火速结束法事。

    “甘露殿有安王殿下坐镇，陛下也时常御驾亲临，即便有邪祟，也不过是逸窜而出，山人已将其诛灭。”无因说这些场面话已然驾轻就熟，“只是生邪之地不在甘露殿，即便山人再如何布阵施术，也不能伤其根本。只怕须得在整个宫中寻觅其踪迹才是。”

    对于他的去留，顾念湘其实并不上心。

    只是无因要走，禁军与巡防营自然不会在此留着，薛奕便更不会留下了。顾念湘低眉思索，并不理会无因的话。

    都是一母同胞，顾襄忆哪里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于是顾襄忆率先开了口，“国师辛苦了。既然今日都已然进宫了，便劳烦国师走一趟，以免这邪祟再次流窜，闹得宫中人心惶惶。”

    “安王有命，山人安敢不从？”无因说得一本正经，只是向顾念湘行了一礼，便跟着顾襄忆往外走。

    顾念湘原想跟着去，却被顾襄忆喝止在原地，“阿念，你才受了这样大的惊吓，就莫要再到处走动了。万一待会儿那邪祟被无因逼得再度现身，你再受了什么惊吓，可让我如何是好？”

    “可……”顾念湘还想说什么。

    顾襄忆却自顾自地道：“永泰好心来探望，你们也许久没见了，正好也好生叙叙话。你这一走，难道要永泰也跟着担惊受怕去？阿浣，你与灵鹊留下，好生照应着，若是有任何闪失，孤唯你二人是问。”

    江浣晴倒是并无不可，恭敬地答应一声，立定不动。灵鹊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到底也留下了。

    只是走在前头的郭黎步子一顿，原本想回头，却生生忍住了。

    顾襄忆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他时时都能出现在自己身周！却不知这位顾恢的心腹究竟瞧上的是哪一个。

    无因与两位统领在前头走着，顾襄忆故意带着沈遥君落后几步，语气清冷，“可有什么发现？”

    沈遥君摇头，“并未。”

    顾襄忆的脾气一向还算是克制的，这回却当着一个并不算十分熟识的沈遥君冷笑出声来：“一心二用，自然看不出什么来。”

    沈遥君脸上一红，却并未见得多愧疚。

    深吸一口气，他才道：“没有其他发现，其实也是一个重要的发现。”

    “哦？”顾襄忆挑了挑眉，摆出一副看他怎么掰扯的模样。

    沈遥君沉声道：“寝殿里没有其他痕迹，或许是被宫人收掉了，也或许是那人装神弄鬼的时候本就不曾留下任何痕迹。若是后者，至少证明此人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

    “沈丞大概不知道，宫中的防卫，的确并未见多少侍卫，可一旦想硬闯，管教你知道厉害。”顾襄忆看向远处，“若不是光明正大走进来，便没机会进来了。除非是绝顶的高手。”

    “能光明正大地走进甘露殿，自然是身着宫人内侍的衣裳；能惊吓到公主，自然也是经过一番妆饰的。”沈遥君平静地道：“能在甘露殿中换装而不引人注目，要么这人便是甘露殿之人，要么……这人去的时候，甘露殿里人满为患，根本没人会注意到她是否消失一阵。”

    顾襄忆目光一凛，瞪向沈遥君。

    沈遥君却十分平静，向他拱手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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