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踏春·樱桃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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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若是作得好，重重有赏。”

    “殿下，竟然是他！”灵鹊忍不住惊叫一声。

    无因心道此事不简单，低声问：“谁？”

    “你看这长相就知道啊。”灵鹊撇了撇嘴。这位士子的确长得不如其他人俊美，只是不至眼歪嘴斜而已。

    这位士子的老师，才被顾忭得罪过，他这时候站出来以玉蘅夫人为题作诗，只怕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但见那士子向台上行了一礼，然后朗声道：“曲江芙蓉欲为簪，蓝田紫玉佩为环。霓裳飘飘胜似云，玉貌琼花两相欢……”

    他的诗也委实算不上好，并未有什么惊艳之句，多半还化自前人。唯一可以称道的，便是长，可见才思十分敏捷。

    然正是他化用前人的诗句，才是令人瞠目之处。

    古往今来多少文人骚客吟诵美人，无论怎么写的都有，化用什么人的不好，他竟然全部用的都是写杨妃杨玉环的诗句！

    底下人不敢细想，纷纷变了脸色。

    更有与他交情好的士子频频以目示意，让他快些住口。但那士子视若无睹，倒是慷慨激昂地念着诗。

    诗里头倒是没出现那什么典故，玉蘅夫人没听明白，不过是觉得词句不够华丽而微微皱了眉。

    只是咸安帝又不傻，开口没说几句便听得不对，一直沉着脸，也并未说什么。待人终于把诗念诵完毕，他才沉声道：“拾人牙慧，不算精妙。献丑不如藏拙，下回……莫要再为了一时意气强作。”

    平心而论，咸安帝也算是宽和，且他老师的事，算是偏袒了玉蘅夫人母子，心里有气也在所难免，所以这士子如此顶撞也不曾发作。

    旁人都松了一口气，心想横竖玉蘅夫人也听不明白，也算消弭了一场风波。

    可偏偏顾忭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质问：“你这阴阳怪气的，做的什么诗？”

    一时间，众人又紧张起来。

    那士子却镇定自若，“殿下这话，某听不懂。方才某的诗作的不好，却字字句句都在盛赞夫人美貌，陛下与几位夫人都听见了，亦没有任何异议，阴阳怪气却又从何说起？”

    “你那是化的什么词自己心里该是很清楚！”顾忭见他还敢反驳，火气更大，“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哪一句不是写的杨玉环？你用杨玉环来比我阿娘，是什么意思？”

    咸安帝眼神微动，“好了，杨玉环是倾国倾城的宠妃，你阿娘也是，如此相比，并不算不妥。阿忭近来长进了，还学着背了不少诗，甚好。不过日后还是少看些闲书，多背些经史子集为是。”

    顾忭见咸安帝竟当众阻止他，心下更是不悦，不管不顾地道：“阿耶！他把阿娘比作杨妃，岂不是说她祸国殃民？还有杨妃的兄弟杨国忠，那可是响当当的国贼，舅舅又成什么了？就是阿耶你自己……”

    “住口！”咸安帝被他顶得也有些动了气，“照你这么说，我朝之中应当也有不轨之臣了？来来来，今日你且将他揪出来，对江山社稷也算是大功一件。”

    连书都念不利索的顾忭，又哪里会认得多少朝臣？即便想借机排除异己，却也不知道满朝之中究竟哪个是秦氏一党，哪个又不是。

    便是玉蘅夫人，初初听着顾忭这样说，便预备着一肚子说辞，要在顾忭的话里火上浇油，可一听咸安帝都这样喝止顾忭了，自不敢再妄动，只是道：“阿忭，你多心了，还不快坐下？” m.a

    “阿娘，我一心为你出气，你却这么不领情！”顾忭气得仪态全无，捶胸顿足，旋即又向那士子恶狠狠地道：“你敢说你没有存心侮辱我阿娘？什么木瓜丝绢的，哪一样不与那胡贼安禄山有关？这可是你自己做的诗，你怎么解释这几句话？你说谁有首尾……”

    “够了！”咸安帝终于暴喝一声，一挥衣袖将面前短案上的一应器物都狠狠扫到地上，摔得粉碎。

    左近宫人无不吓得面无人色，无人敢来收拾。

    顾襄忆想了想，到底还是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莫要动怒，如今朝中吏治清明，并无奸佞……”

    “朕自己的朝堂自己清楚，此事就不劳国师卜算了。”咸安帝气得浑身颤抖，胸口也在剧烈起伏。

    玉蘅夫人连忙上前来搀扶，“陛下消消气，阿忭他还小……”

    “小！也是这么大的人了，你看看他们几个，几时出过这样的狂悖之语？襄忆从小不是在你身边养的，也并不如此！他为什么做这样的诗难道你不知道？你还敢来劝朕？”

    咸安帝对玉蘅夫人一向是宠爱有加，几乎不曾说过重话。

    只是今日，在游春宴上，当着内外的面，竟是对着玉蘅夫人发了雷霆大怒。

第44章 踏春·樱桃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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