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对峙[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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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落地时已是午夜，十二点后的榕城有种干燥的冷。

    封柔拢着呢子大衣，从出租车上下来时她踉跄了一步，被樊成志拉了一把。

    “小心点。”

    她心烦意乱地点点头，拢着鬓边的碎发，心情忐忑地拉开了派出所的玻璃大门。

    拨开一片几乎凝滞的空气，她看见了背对着站在一边的蒋寄舟。

    时曲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正拉着他说什么，旁边是她的父母，一脸严肃地接受警察的询问。

    封柔走近了，看见蒋寄舟右手上随手缠绕的厚厚纱布，那里还渗着血迹。她捂着嘴红了眼眶，拉着他的左臂声音颤抖：“舟舟，你没事吧？”

    他的黑色外套披在时曲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卫衣站着，像是感觉不到冷一般。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听见她的声音，蒋寄舟转过头来，神色冷硬，比榕城的冬夜还要凉薄。他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臂：“看看吧，你做的好事。”

    被玻璃门隔开的另一边，是或坐或站的樊嘉阳几人，他们挂了彩。听见声音，樊嘉阳侧头看过来，他一侧脸颊肿的老高，随意地拿着冰袋贴着。

    隔着一扇玻璃门，他瞧见了封柔两人，嗤笑了一声，满不在乎。

    樊成志向来是个温和的人，哪见过自己儿子的混样子，他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玻璃门，将樊嘉阳扯了起来。

    “你都干的什么事？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一巴掌打在他完好的另半边脸上，冰袋摔落在地，樊嘉阳吐掉嘴里的血，缓缓说道：“是我做的？还是你导致的？”

    “我让你犟嘴！”樊成志气得不轻，抡起拳头又要打，被身后赶来的民警抱住了胳膊。场面乱作一团，樊嘉阳揣着兜，顶着满脸的伤执拗地站着，不肯低头认错。

    在乱哄哄的吵闹背景音中，时曲一言不发，她抿着唇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眼泪早就干涸，只余一双红肿的眼睛，宣示着今夜的惊心动魄。

    唐秀和时鸿远坐在她两侧，时曲便将头轻轻地靠在妈妈身上。经过了这一遭，她又疲又累，耳边乱哄哄地响着，扰得她头晕。

    蒋寄舟垂眸看着她，因为失血，嘴唇一片苍白。他蹲下身，将受伤的右手垂落身侧，左手轻轻牵起了时曲柔软而冰凉的小手，轻捏了两下。

    “圆圆，没事，有我呢。”

    时曲对上他深邃的眸子，抿了抿唇，她反握住他的手，感觉到粗砺的指腹摩蹭在掌心里，眼眶酸涩，声音也是低哑无力的：“你们别吵架。”

    躁动终于平息，玻璃门重新关上，樊成志被劝到门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气得满脸通红。

    时鸿远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对上了封柔两人，沉声说道：“樊先生，我们和蒋寄舟的父母两家向来关系不错，谁都不希望闹成这个样子，更不希望撕破脸。”

    “但现在，这件事做成这个样子，未免有点太不像话了。家长做出的错事，让孩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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