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釜底抽薪(上)[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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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不过婢子私生，出继旁支，本就不该过问我兄弟之事。”

    袁隗闻言摇头：“若如公路言‘兄终弟及，将置老夫于何地？”

    他也是嫡子，也是有资格担当袁氏家主的，可家主是袁基，因为袁基继承了安国亭侯爵位。

    袁术不语，并非言穷理屈，而是他说出来会伤情面。他看来，是因为袁基积极拉拢袁绍，而他手里又攥着一帮武人，三兄弟势力强横让袁隗无法强行管控家族。否则袁基、袁绍，还有他袁术被管的死死无法出门，可能现在就成了天下闻名的经学家，又或者……早卒病死。

    完全是实力所使然，与感情关系不大，是他们兄弟各自努力才守住了父亲留下的家业，让袁隗无法强夺。

    听到身后袁基对袁绍的嘱咐声，袁术翻身上马，回头对袁隗低声：“叔父，不论大兄、袁绍如何说，我绝不同意袁谭入嗣大兄膝下。大兄今后无子，袁氏是我袁术之袁氏；大兄今后有子，我亦将如叔父这般扶持嫡脉。言尽于此不复多言，还望叔父体谅侄儿莽撞。”

    “公路！”

    袁隗一声低喝，小步上前两三步跟着，对勒马的袁术也是低声，肃容：“江夏黄氏前车之鉴，难道不足以警示公路？”

    袁术在马上对望过来的袁基回了一个笑容，带着笑容回应，笑容灿烂刺目，声音急快：“叔父，袁谭入嗣，今后这袁氏乃袁绍之袁氏，与我袁术有何关联？再者，袁绍出继别枝为文开伯父嗣，袁谭入嗣主枝与曲沃代冀又有何异？届时，这袁氏将不复我父一脉所有，乃文开伯父一脉所有。此，术之不孝也，虽死亦不能瞑目！”

    “何况，叔父难道就甘心？这袁氏舍我兄弟之后，就该由叔父一脉所有，岂能由袁绍入主？论嫡庶，叔父与我兄弟俱为嫡脉；论功苦，自党锢以来叔父如履薄冰勉力维持，而文开伯父早亡，怎及叔父？”

    袁术态度坚定，宁愿毁了，也不能给袁绍，哪怕给袁隗一脉也可。

    谁也不敢把袁术逼的脱离汝南袁氏，这种关键时刻袁术堂堂嫡子带人出去自立，那么旁支自会乘机离散，更别说外围的故吏、门生。就整个汝南袁氏发展来说，主枝闯下四世三公的名望，与别枝庶出贡献、牺牲出来的政治资源有很大关系。

    桓帝政变杀跋扈将军梁冀前，司空袁敞被逼自杀牺牲自己为整个汝南袁氏赢得了巨大的清望；袁敞儿子袁盱又在桓帝政变时担任光禄勋，是政变两支军事力量中最重要的一股，也是袁盱带人迅速出击包围梁冀，斩断了梁冀与军队的联系。

    袁盱在政变中立下那么大的功劳，结果止步于光禄勋，且壮年而死；袁盱留下的孤儿袁遗与袁隗同辈，却很少与主枝往来，历史因素深重。

    袁隗见再逼迫下去袁术要砸锅，索性低声道：“黄氏劲敌也，魏扬祖嗜杀无所忌，有覆亡我族之患。若能除魏扬祖，老夫便力助公路。”

    “叔父难道不知，魏扬祖是我好友？”

    “事成，老夫力荐朝中，举公路为后将军。”

    袁术听了脸皮抖了抖，低头靠近袁隗，目光无情：“魏扬祖是我好友，不愿杀之。离间其与黄氏，可好？”

    “不可走漏风声。”

    “呵呵，魏扬祖这样的好友，我可不愿失去。”

    袁术笑意冷冷，他还担心自己动手后，这老头子转手把自己卖了。

    其他家族只有团结才能向上发展，可袁氏进无可进，就团结来说也仅仅是为了维护目前的领先地位而已。如果牺牲某些人能保持目前家族整体的领先地位……那牺牲就牺牲了吧。

    待走远了，牵马的纪灵心中不安，问：“主公，真要算计武都侯？”

    “魏扬祖是我好友，我岂会害他？”

    袁术忍不住回头，看袁隗对着红袍金甲的袁绍笑呵呵嘱咐着什么，一副叔侄温情景象：“伯业叔父（袁遗）的今日，或许就是我袁公路的明日。”

    “我宁愿玉碎不求瓦全，魏扬祖亦然如是。此般意气相投，自是难得至交。”

    “袁氏于我不可为倚靠，黄氏于魏扬祖而言亦不可为倚靠，此皆虎狼也。”

    “我这是替魏扬祖剪除遗患，怎能说是害他？”

    走了片刻，袁术突然勒马，对纪灵道：“稍后，你与张勋来南宫玄武门外等候。”

    纪灵点头，吐出一口白气：“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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