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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如来[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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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楚二人见哈达胸口露出破绽,不等剑招使老,死契生阔同时递出,直指哈达前胸。哈达运掌如飞,见招拆招,瞬间收掌,护住胸口。待哈达双掌回护,压制二人的炽热真气顿时减弱,楚溪云道一声:“破!”两人又是不等剑招使老,回剑侧劈,剑气带风,彻底破开哈达对二人的真气压制,都是足尖点地,同时向上山方向跃出。这招唤作“回风换柳”,以两次虚招诱敌,是楚游自创燕双飞时又一得意招数,任凭对方真气压制,也能得意全身而退。

    萧邵年情急之下出招,发现自己出剑竟第一次带有剑气,虽这剑气极弱,但也隐隐是冲破瓶颈,功到进益的前兆,虽情势危急,却也不禁心喜,一边施展轻功往山上疾奔,一边道:“初墨,你看。”

    楚溪云眼见萧邵年进步神速,心中十分高兴,也是一边疾奔,一边答话:“厉害!”

    哈达见二人不住往山上疾奔,嘴角隐隐一笑,也是运功腾身,追逐二人。

    裴紫苑余光瞥见萧楚二人往山上去了,对哈达道:“Урндахьястмэлхий,Ахд??гхэтойрхонх??хшаардлагаг?й.(蒙古语:瓮中之鳖,师兄不必急追。)”

    哈达答道:“Бимэднэ.(蒙古语:我知道。)”说罢不徐不疾,远远跟在二人身后。

    楚溪云眼见哈达追得并不甚紧,也略松一口气,抽出空来对萧邵年微笑道:“我昔时练剑第三年出剑才略有剑气,沉阁你真厉害。”

    燕双飞剑法讲究二人并驾齐驱,同心同力,萧邵年武功较楚溪云为弱,虽出招可得楚溪云照拂,出招却也失了不少锋芒,此时内功剑法进境,萧邵年喜道:“初墨,从今往后,‘燕双飞又可少受一些我功力不济的制约,威力更上一层楼呢。”

    两人相视微笑,更觉脚下生风,身轻如燕,飘飘然往上山去了。半炷香工夫,两人就已到了少林寺山门,只见一位老僧负手而立,站在少林寺寺门处,面色铁青,怏怏不乐,正望着山下,此人正是无色禅师。

    无色禅师认出了萧楚二人便是方才沉月谷晚辈,见两人匆匆而来,道:“两位小施主是落了什么东西?”

    楚溪云道:“山下阿古达木弟子行凶,如今贼人尾随,上山来了,还望少林寺大师慈悲为怀,施以援手。”

    无色禅师正好怒火中烧,无处发泄,听闻阿古达木弟子竟还敢回来,放眼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向着山上来了,怒喝一声:“大胆!”伸手便又欲往自己膻中穴点去,手指伸到,猛然想道:“师兄力战身死,便是为了保全中原武林,保全少林百年基业,如今不知各大门派众人是否散尽,如今出手,说不定又给了阿古达木寻衅的由头,不如暂且按兵不动,若是这人硬要来来少林寺内生事,老衲出手必不留余力。”于是将萧楚二人让过,护在身后,对哈达喝道:“佛门重地,请施主速速离开!”

    此时哈达停步,远远地立在离寺门十几丈之处,也不答话,只是眯起眼睛,盯着少林寺门。初夏时节,虽已临近傍晚,太阳依旧毒辣,从斜后方斜斜地照在少林寺前参天大树之上,树影婆娑,映在哈达脸上,忽明忽暗,显得神秘而诡谲。

    无色禅师等待片刻,见哈达既不答话,也没有动手的意思,转身对萧楚二人说道:“两位少侠不若先随老衲进寺,谅这厮也不敢在少林寺生事。”说罢带着两人迈进寺门,随后将寺门一关,一行三人,往寺内走去。

    楚溪云边走边道:“多谢大师,只是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无色禅师道:“少侠请讲。”

    楚溪云道:“大师,晚辈奕剑听雨阁楚溪云。”说罢指了指萧邵年道:“他是奕剑听雨阁萧邵年,我们同沉月谷郭谷主一行人结伴而行,在山下客栈被阿古达木弟子堵截,力战不胜,只能叨扰少林寺,如今我们二人得少林寺庇佑,不知姥姥和沉月谷郭谷主情势如何,还望大师施以援手。”

    少林寺虽闭寺十六载,在受徐禅一之托后,不免要对江湖之事多做了解,早就知道萧楚二人,无色禅师闻言停下脚步,望向二人,略略打量一番道:“原来是奕剑听雨阁的后生,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好!”

    楚溪云道:“大师谬赞了。”

    无色禅师道:“老衲怕坏了大事,不敢随意出寺动手,不过这事老衲不能不管,待老衲禀明师兄,由师兄决定如何施援,如何?”

    萧楚二人闻言对无色禅师深深作揖,道:“谢大师。”

    萧邵年料定裴紫苑和黎孔二人一时间奈何不了郭郁文,救援之事倒不是迫在眉睫,但是想到哈达在室外的诡谲做派,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妥,开口道:“哈达那厮,总感觉有些不对。”

    无色禅师道:“事到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到时候他若敢动手,定叫他竖着上来,横着下去。”

    三人快步走到大雄宝殿殿前,远远地望见无功禅师双手合十,带领少林弟子在为无相禅师念经超度。

    无色禅师方才到寺门处眺望,打发看守寺门弟子离开,便是郁结难解,独自遣怀,如今再见众弟子念经超度,又是悲从中来,长叹一声。

    萧邵年拱手道:“大师,请节哀顺变。”

    无色禅师黯然道:“我念了一辈子佛,于什么看破红尘、超脱凡尘修得一塌糊涂,若是今日是我死了,师兄或许不会这么难过,可惜师兄武功比我高,轮不到我。”说罢强打精神,走到无功禅师身边,略略讲了萧楚二人之事。

    无功禅师道:“阿弥陀佛,救人要紧,但哈达立于寺前,却也不能不防,不如且让玄真、玄难出寺救人,咱们坐镇寺中,以防有变。”玄真、玄难乃是无色禅师关门弟子,颇得无色禅师真传,是玄字辈弟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两人。

    无色禅师道:“就这么办。”

    无功禅师正欲发话,只见一名少林弟子慌慌张张地跑来,到了无功禅师和无色禅师面前,双手合十,也顾不上弯腰行礼,气喘吁吁道:“阿,阿古达木叩山门。”

    无功禅师微微色变,与无功禅师对视一眼:“果然去而复返,就只他一人吗?”

    那弟子神色慌张:“不是一人,很……很多人。”

    无色禅师斥道:“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少林寺立寺八百年,可曾怕过谁?”

    无功禅师道:“且去看看。”

    无功禅师带领众人到了寺门处,少林弟子打开大门,只见方才哈达站立之处乌压压站满了人,为首的正是阿古达木。阿古达木负手而立,哈达、裴紫苑、黎孔等人立于阿古达木两侧,几人身后蒙古士兵不计其数,厉兵秣马,虎视眈眈,再往后看,树林里尘土飞扬,还不知有多少蒙古兵隐匿其中。

    楚溪云放眼望去,见裴紫苑等人俱在,又不见楚腾等人踪迹,想来是都已安然脱身,略略松了口气。

    无功禅师见蒙古大军围寺,知道此事难以善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师兄与施主比武,侥幸取胜,施主信守诺言,已经离去,何故去而复返?”

    阿古达木上前一步,微微弯身:“老朽遵守约定,各大门派均已离去,数万铁骑秋毫无犯,此次二度上山,跟上一次全无关系。听闻少林寺绝学易筋经天下无双,想要借易筋经一阅,若大师应允,老朽一门连同数万铁骑,定秋毫无犯,再不踏入少室山半步;我大元皇帝将封少室山为禅宗圣山,永世不能侵犯。”

    无色禅师喝道:“强词夺理,胡说八道!还想要易筋经?那你来试试,能不能胜得过老衲这一双肉掌!”

    阿古达木不为所动:“若大师有意切磋,把易筋经借与老朽后,老朽自然愿意同大师切磋武学。”

    无功禅师望向山下,漫山遍野尽是披甲蒙兵,知道阿古达木所说几万铁骑恐怕所言非虚,少林寺武功再高,这几万精兵重重围山,恐怕少林寺数百年基业,便要毁于一旦了,思忖片刻道:“施主,不若咱们比武切磋,若是施主胜了,便一切尽依阁下,若是少林寺侥幸胜了,施主便别再来,如此一来,也免了两方刀剑相争了,如何?”

    阿古达木第一次前来是想夺取中原武林盟主之位,自然要在武功上压倒旁人,此次再来,便只是为了易筋经,虽知道无相禅师已死,又自信自己武功较无功禅师、无色禅师为强,可料想到底这二人同自己所去非远,自己重兵围山,实不必冒此风险。况且调遣这数万铁骑机会难得,既武林盟主未能得手,这易筋经,便要万无一失,否则难同蒙古大汗忽必烈交代,道:“此番前来,并非武林大会比武,老朽无需胜得过大师,大师慈悲,必定怜悯这少林寺众多弟子,若是大师执意不允,少林寺数百年基业难保,可真是可惜啊。”

    无功禅师眉头微皱,可当真是左右为难,仿佛已经陷入死局,面色凝重,不再说话。

    萧邵年见无功禅师沉吟未决,此时插话道:“阁下说什么‘秋毫无犯,怎得你几个弟子袭击沉月谷和我奕剑听雨阁,倒是手段果决,招式狠辣?”

    裴紫苑道:“萧少侠此言差矣,师兄同在下出手乃是个人恩怨,同师父并不相干,更未有军士参与,并非违背诺言。”

    萧邵年冷笑一声,道:“哼,若是每次都这样抠字眼般‘言出必践,那也没有立言的必要了。”

    阿古达木此时发话,面无表情:“少侠还是多考虑一下贵派故人的安危吧。”

    楚溪云闻言心中一紧,道:“你说甚么?”

    阿古达木道:“多说无益,大师,你有一个时辰时间考虑清楚,一个时辰之后若无答话,威震天下的少林寺,怕是要毁于一旦了。”说罢闭起眼睛,背起手来。

    无功禅师轻轻叹气,轻声道:“先回寺中,从长计议。”

    一行人皆沉默,随着无功禅师返身进门,寺门渐渐关闭,楚溪云循着越来越小的门缝往阿古达木阵中望去,却无半点楚腾和郭郁文的踪迹。

    萧邵年看在眼里,心中也是忧虑万分,想要说些什么宽慰楚溪云,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想到自己同楚溪云都在少林寺被围,只有全身而退,方能顾及别的,便拉住楚溪云的手,思索着破局之法。

    楚溪云握紧了萧邵年伸来的手,叹一口气,气若幽兰,望向萧邵年,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不必多说。

    此时无功禅师走在前面,道一声:“阿弥陀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萧邵年闻言,心中明白无功禅师是抱了殊死一搏,全寺覆灭的想法,心中起了疑惑,问道:“大师,晚辈有一事不明,还望大师赐教。”

    无功禅师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道:“施主请讲。”

    萧邵年道:“阿古达木指挥铁骑数万,如此大的阵仗,为夺武林盟主之位,搅动中原武林风云,这倒容易理解。少林寺易筋经虽是天下武学瑰宝,可这阿古达木是西域密宗路数,而易筋经乃是禅宗绝学,就算他费尽心机得到易筋经,也不能练就,何必大动干戈?”

    无功禅师道:“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这易筋经是达摩祖师所创,是少林寺镇寺之宝,不传之秘,从前朝始,只有历代方丈可以研习,原本由于年代久远,已经焚毁,由前朝少林寺方丈了尘大师亲手抄就新本,现存于藏经阁,由寺中得力弟子轮流看顾。少林寺之所以对易筋经如此看重,究其原因,便是易筋经同其它绝学不同。一般来说,各大门派都有本门绝学,这些武功虽可使修炼之人突破瓶颈,升堂入室,到底需要所练之人颇有本门武学根基,循序渐进,方能发挥出绝学之威。而修炼易筋经,只需所修者粗通经脉真气运转之理,只要是禅宗流派,无论武功高低,短时间内内功便于自身基础之上可大幅提升,即使仅仅修炼片段,也能进益巨大,小修小进,大修大进,甚至全无武功,仅仅修炼开篇,数月之内,便能以一当十。这可能便是阿古达木大费周章想要得到易筋经的缘故吧。”

    无功禅师说罢,萧邵年接口道:“一旦易筋经被阿古达木夺去,他自身虽无法修炼,若是流传蒙古军中,不出数月,战场之上,便是摧枯拉朽之势,我大宋将士,恐怕再无还手之力。这恐怕也是铁骑数万,尽归阿古达木调遣的原因了。”

    无功禅师点头道:“施主聪慧,正是如此。”

    萧邵年思忖片刻,道:“易筋经如此厉害,倘若能为国效力,未必不能逆转乾坤。”

    无功禅师道:“人之所欲,无有穷尽,人未必穷兵黩武,可人必定穷兵黩武。佛之所谓,超然于世,普渡众生,世间所安,可谓之佛。”

    萧邵年似懂非懂:“晚辈愚昧,大师是说太过强大的力量,必定引致纷争,而无论谁拥有了压倒性的力量,必定生灵涂炭吗?”

    无功禅师看向萧邵年,颇有些惊讶,微微点头道:“小施主颇有慧根,实在难得。所谓佛不出世,前朝十三棍僧,可当千军,可救秦王,如此一来,怎谓‘不出世?从那以后,便只历代方丈可习。”

    楚溪云道:“大师,如此说来,若是易筋经落于阿古达木之手,不单是亡国之祸,更是后患无穷啊。”

    无功禅师面容戚戚:“阿弥陀佛,可怜少林寺八百年基业,易筋经辗转传世,今日俱毁于我手,罪过啊,罪过。”

    无色禅师是个武痴,虽自己无法得缘修炼易筋经,此时听闻无功禅师意欲毁掉易筋经,急道:“师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选一个得力弟子,把易筋经交给他,咱们合力保他离开……”

    无功禅师道:“师弟,难道忘了少林寺寺规?少林弟子非方丈不可修习易筋经。”

    无色禅师道:“仅是交给他保管,又没让他看。”

    无功禅师道:“你忘了玄昊的事情了?”

    无色禅师一时哑然,随后叹一口气:“呸!这孽徒。”说完却仍不死心,又道:“如今少林寺群龙无首,论辈分,论武功,师兄可居方丈之位,师兄已是方丈,自然可看易筋经,我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护你安全下山。”

    无功禅师淡然道:“少林寺灭寺之难临头,少林寺方丈,难道可以弃寺而逃吗?”

    无色禅师急得抓耳挠腮,左顾右盼:“这,这可是镇寺之宝啊,数百年的造化……”顾盼间眼神瞥见萧楚二人,心中一动,双手成爪,使出少林龙抓手,一左一右,同时向两人攻去。

    萧楚二人均是吓了一跳,来不及说话,匆忙间各自施展轻功,侧身去躲,无色禅师左右手各自使了一招,便收手道:“小施主,对不住了,师兄,这两位小施主是侠义心肠,人品我是放心的,况且我方才已经试过,这两位小施主确是气宗后人,练不了易筋经,少林寺大难,与两位小施主并不相干。师兄,不如把易筋经托付两位小施主,把两位送下山去,那帮贼人肯定不会想到易筋经会在两位小施主身上,这样既能救两位小施主性命,也可保全少林绝学。”

    无功禅师闻言微微摇头,可心中却有些动摇,少林寺今日之后如何还未可知,若是能使易筋经传世,少林终究不算断了香火,道:“易筋经放于他人之身,势必招来杀身之祸,阿古达木是冲着少林寺而来,少林寺定会设法保二位施主安然下山,何必再多伤两位性命。”

    萧邵年跨前一步,向无功禅师和无色禅师弯身行礼,随后昂然道:“承蒙大师青眼,若是大师信得过晚辈和初墨,大可将易筋经交于我手,他日再寻机缘,完璧归赵。请大师放心,我们是奕剑听雨阁气宗后人,易筋经再厉害,我们也是决计修习不了的。我们心中清楚,易筋经乃中原武林禅宗至高绝学,经在人在,经毁人亡,决计不会让旁人看了一个字去。”

    无功禅师望向萧楚二人,道:“阿弥陀佛,两位小施主可想清楚了?阿古达木在少林寺搜不到易筋经,便会全力截杀二位,本来此事同二位毫无瓜葛,如此一来,此去便会险象环生,恐怕从此之后难以安生。”

    楚溪云也弯身行礼,道:“今日阿古达木挑战中原武林,无相大师不顾一己之危,挺身而出,拼死力战,力保各大门派安然撤退,中原武林盟主之位不旁落于胡虏之手,彼时彼刻,无相大师何曾想过可同自己有所瓜葛。旁人怎样,我和沉阁管不着,但是我们二人受少林寺大恩,就算此事有些危险,咱们岂能当贪生怕死之人?”

    无色禅师闻言叫道:“好!好一对少年英豪!奕剑听雨阁后继有人!”

    无功禅师望向二人,微微点头,颇有赞许,长吁一口气,道:“既是如此,今日老衲便将少林至宝易筋经托付二位施主之手,若是有缘,来日尚可绵延少林寺武学,阿弥陀佛。”说罢双手合十,向萧楚二人弯身行了一礼。

    萧楚二人连忙扶住无功禅师,萧邵年道:“大师怎可行此大礼?”

    无功禅师此时神色比方才略显从容,道:“两位施主高义,当得起老衲一拜。”

    萧楚二人对视一眼,楚溪云沉吟片刻,道:“大师,晚辈还有一事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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