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终老与白首（三）[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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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程如墨觉得痒，不由缩了缩脖子。

    6岐然轻咳一声退开了，“抓紧点，要迟到了。”

    ——

    珲城与江城高铁两小时的距离，这是个存在感很小的省会城市。程如墨大四时去过一次，如今旧地重游，心情颇有些复杂。

    下了高铁之后，她便忍不住一路张望，觉得这车站比记忆中的显得旧了一些，人却多了一些。

    全国普遍高温，珲城也不例外。一出去热浪滚滚袭来，6岐然拎着行李袋，带着她去出租车港拦了辆车。车内冷气呼哧呼哧吹着，出租车司机与6岐然攀谈起来。

    程如墨在高铁上放下去的心这会儿又悬起来，高高地吊在嗓子口，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司机和6岐然说了些什么，她全没听清楚。

    很快车子驶入一条梧桐掩映的小巷，窗外一片森然的绿意。程如墨立即趴着窗户看了一会儿，还没觉得过瘾，6岐然声音已响起来：“师傅，就在这里停。”

    程如墨立即转过身看他，“到了？”

    6岐然笑了笑，“下车吧。”

    程如墨便晕晕乎乎下了车，趁6岐然给钱的时候，抬头打量面前的民居。也就是普通住宅的模样，与她父母住的差不离多少。

    6岐然付了钱过来，掏出钥匙将底下大门打开，撑着门说，“进去吧。”

    程如墨脚发软，“我……再等等行吗？”

    6岐然笑，“饭都好了，就等我们到了开席。”又说，“你不是见过邱宇家长吗？”

    “那能一样吗？”程如墨声音发软，“讲好了啊，如果到时候要撤，你得给我殿后打掩护。”

    “撤什么，”6岐然不由分说将她手攥紧，“走。”说着便拉着她进了楼梯。

    程如墨一路脚步虚浮跟在他后面，走到三楼时忽碰见一老头拿着把蒲扇走下来，他瞅见6岐然了立即打招呼：“小6，回家了啊？”

    “陈伯你好，吃了吗？”

    “吃了吃了，这不去公园下两盘棋吗——这是你女朋友？”

    程如墨听见自己被点名了，立即朝着老头点头笑了笑说：“你好，陈伯。”

    老头儿哈哈一笑，“那赶紧上去，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6岐然笑说：“到时候去跟我爸喝茶。”

    “好嘞！”

    程如墨这会儿只觉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楼梯内这番闲聊不但没让她放松下来，反觉得更紧张了。只跟着6岐然的脚步，一步一步往上走。

    很快6岐然脚步也停下来了，程如墨望了望面前黑色铁门上倒贴的“福”字，呼吸瞬间放缓了。她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又去看两边贴着的春联：民安国泰逢盛世，风调雨顺颂华年。字迹龙飞凤舞遒劲潇洒。

    6岐然将她手松开，伸手扣了扣门。

    里面立即传来一道女声：“老6！快去快门！儿子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便听见“哒”的一声，铁门里面的红漆木门打开了，随即铁门也打开了，面前站着个约莫半百的高瘦男人，笑说：“总算到了！”

    程如墨这时候呼吸都滞在喉咙，赶紧打招呼：“伯父，你好……”

    “如墨是吧？你好你好，快进来吧，外面热。”

    6岐然在她腰上轻推一把，程如墨便迈开脚步走进去，6父从柜子里拿出双干净拖鞋递给程如墨，程如墨道谢接过换下了。

    6岐然将买的东西递给6父，“这是如墨给你们买的。”

    6父笑呵呵接过，“进来坐吧，洗洗手准备开饭了。”

    程如墨换了拖鞋跟着6岐然进去，在沙发上坐下了。6父起身去给他们倒茶，她便趁此打量起来：他比程德云身形稍高，脊背挺直，很有精神。在程如墨印象中，当官的都是大腹便便，还端着架子，是以6岐然父亲看着便分毫不像是当官的。

    6父将沏好的茶的搁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正要说话，厨房门忽然打开，6母边擦着手边从里面走出来，“旁边柜子里有铁观音，你泡这毛尖做什么。”她笑着走到近前，看着程如墨说，“就差一个汤了，马上开饭，一路过来挺累吧？”

    程如墨赶紧起身，“伯母你好，过来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早该让6岐然带你过来。”她笑看着程如墨，“你别拘束，就当是自己家里就行。”

    程如墨点头，见6父6母都很客气，心便放了大半。

    过了一会儿，汤烧好了。6岐然过去帮忙端菜，很快便开席。6母烧了六个菜，荤素俱全，汤是鱼汤，色|味俱佳。

    便吃便例行问起来程如墨以及她家中情况，她按实说了。6母听说刘雪芝也养花，瞬间来了兴趣：“你妈妈养了些什么？”

    “杜鹃，金桔，吊兰，花蝴蝶……还有些我也不太认识。”

    6岐然笑，“妈，你养的跟人家没法比。我见过如墨家养的花，长势比你养的那几盆好多了。”

    6父也附议，“所以我说你还是别捣鼓这个了，养一盆干死一盆，还不如养个猫猫狗狗，饿了好歹知道叫唤。”

    6母笑说：“我这不是忙吗。”

    “那你总得专一一点啊，今儿去养个花，明儿去报个腰鼓队，后儿又跑去学素描，结果呢，一事无成。”

    程如墨一边吃着菜，一边看着二老拌嘴，不由笑了笑，心里有些羡慕——言语眼神间都能看出，二老感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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