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中夜宴欢离[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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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夜的欢愉抵不过旭日的东升，村里人烂醉如泥，席地而躺，留下满地狼藉，不知东方既白。

    “你接下来要去哪？”孔瑶问道。

    林亦清盘腿而坐，眼盯着他问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难道不应该收留我让我休息几天吗？我这几天废寝忘食孜孜不倦夜以继日不辞劳苦地拯救这个池子，你就赶我走？”

    “哈哈哈。”孔瑶笑出了声，“你倒是挺会在自己身上安排功劳，留你是没事，只是相逢一场，想交个朋友，也想知道你今后要去哪里，安个心罢了。”

    林亦清往他身边凑了凑，“早嘛，咱们这是一见如故，不用也会自然成为朋友的。”

    “林兄不嫌弃就好。”

    “我哪敢，你这么美还会武功，不嫌弃我老才对，况且忘年之交必有大成。”林亦清话不过脑子，语速很，平时也能会道的，“对了，你武功到底谁教的，我看你爷爷根本就不是会武功的人。”

    “……”孔瑶偏过头去，大脑里飞速闪过千种理由，但是一想前几日已经骗过他了，简单的理由应该不会再骗到他，皱着眉像一只没有食物的冬日仓鼠。

    “罢了。”林亦清跳下白石，“我也不是非要知道这件事，你不我也不强求，天亮了，我们回去吧。”

    孔瑶看着他，也跟了上去，“谢谢……话，你多大了。”

    “……”

    “你知道问这个问题是很没有礼貌的吗。”

    “可是你你老，但是其实你长得蛮年轻的，样貌五官也是极品，像位二十出头的少年郎。”孔瑶疑惑道。

    “二十五。”

    “那你也不老啊。而且你武功绝技，谈吐文雅，钟灵毓秀，倒像个大家贵族出身。”

    林亦清笑了笑，拿扇子拍了拍孔瑶的头顶，“这些问题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孔瑶顿了顿，想到了自己武功暴露的事情，安静了下来不再过问。我要是真的告诉你，怕不是活不到二十五。

    叶和着风，鸟随着阳，有人渐渐醒来，还有人在对日独饮，花晨月夕，感极而悲甚者。

    这几日，林亦清几乎每日都坐在池边喝酒，满眼忧郁。而孔瑶则帮助家里囤好食物做好准备，他已经决定了十八岁就前往中原，家中有爷爷一人，这一去就不知何时能归，他要料理好一切。

    两人相见甚少。

    七日后，不知林亦清从哪搞来的女儿红，坐在那池边柳树下，看着那一池的莲花，将酒倒入杯中，轻轻挥洒出去。

    “你在干什么？”孔瑶从林中走来，看到这一幕，却感到如此揪心，原来悲伤也会传染。

    林亦清听到后，不慌不忙把手缩回，扶着衣袖，又重新倒满，笑着道：“送故人酒喝，不过他从不喝酒。”原本是嘴边挂着笑，第二句时嘴角却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朋友吗？”孔瑶坐到他旁边，将那杯酒从林亦清手中抢过一饮而尽，猛地咳嗽了几声。

    林亦清愣了愣，“爱人。”

    “……”孔瑶握着酒杯的手停在空中，脸已经因为烈酒变得通红，“对不起。”

    “没事干总对不起干什么。”林亦清的目光又重新落在那莲池上面，“他生前很喜欢白莲。”

    “可是……可是……”孔瑶的声音越发哽咽，他双手不自觉的擦拭眼泪，低头呜咽起来。

    林亦清猛地转头，极度慌张失措，他哪遇见过这种情况，双手胡乱地划动着，“你别哭啊，该哭的不应该是我吗，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呜呜呜呜呜……对不起……”谁知孔瑶哭的更大声，远处嬉戏的孩子和捣衣妇女都看向了这边，表情异样，捂嘴互相着什么。

    “没事了没事了。”林亦清不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双手突然抱住孔瑶，孔瑶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声嘀咕着什么，结结的，声音很粘，“对不起，我，莲，以前，对不起……”

    “好了好了。”林亦清跟哄孩子一样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心想到这是造了什么孽，不能喝酒还喝，倔的跟，跟他一样……

    孔瑶突然抬起头来，脸颊红扑扑的，双眼哭的红肿，像只受伤的鹿，“林……我喜欢白莲。”

    “嗯，你喜欢。”林亦清附和道。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孔瑶的表情很绝望，好像正在经历万蚁噬心，千刀万剐。

    “我在，不痛。”林亦清也不觉心痛起来，又紧紧抱住了他。

    “我真的不想死。”孔瑶双手紧紧抓住林亦清身前已经被泪水浸透了的衣服，咬着下嘴唇道，音气很短，好像已经要哭断了气。现在的孔瑶不经世事，身后没有国家，身前没有百姓，才能放声大哭吧。

    “有我，没人敢动你。”林亦清耐心地安慰着他，不禁想到，这么年轻的孩子，到底压抑着什么往事，难道在这地方有人要杀他？

    “你骗人……”

    怀里人声音越来越，哭声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哽咽，最后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

    林亦清抱起他回了家。

    “阿瑶，阿瑶这是怎么了？”孔连急忙铺好床，林亦清把孔瑶轻轻地放在床上道：“喝了点酒。”

    “啊？他从不喝酒的，而且沾酒就醉，还发酒疯。”孔连疑惑道，“这臭子，看他起来我不揍他。”
第7章 林中夜宴欢离[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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