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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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要好好歇会儿，晚上有的累。”一个婶婶给柳子君挤眼坏笑。
傅韵华最后离开，离开前在柳子君耳边低语：“这婚床我特意让茂儿滚过，祝你和三弟早日开花结果。”茂儿是傅韵华儿子，还不到两岁。
哗啦啦人都走了，远去的嬉笑声像是退去的潮水。桔子桃儿帮柳子君去掉凤冠净面散发，脱掉吉服换上茜红绣蝶恋花袄裙。
一通收拾柳子君轻轻舒口气，终于舒服了。
日头渐渐偏西屋里光影暗下来，龙凤烛高高燃气，屋子里撒满橘黄的光。前边客人都散了，傅晟辛带着浅浅酒意回到洞房。
喜娘让柳子君坐在床西傅晟辛坐在床东，用一把小剪刀从他们发髻里各剪一缕，打成一个结装进荷包压在枕头下。
“恭喜新郎官新娘子结发为夫妻，恩爱到白头。”
桔子用大红描金漆盘托来两盏高脚细瓷杯，细细的脚跟拴着一根红绳，喜娘道：“请新人喝交杯酒。”
柳子君傅晟辛各取一杯挽着胳膊喝下。
喜娘将两只杯子放在床下，柳子君的杯口朝上，傅晟辛的杯口朝下。一仰一俯象征阴阳交汇夫妻和顺。
新娘伶伶俐俐道喜：“礼成，祝二位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辛苦嫂子”柳子君转向桃儿“红封，送嫂子出门。”
喜娘揣着沉甸甸压手的荷包走了，桔子桃儿也走了，喧闹一天忽然就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静默下来，傅晟辛看出柳子君僵硬，给她时间习惯“我去洗漱。”
柳子君点头，等傅晟辛出去松口气，回头却发现大红喜床上不知什么时候铺了一块雪白丝帕——元帕!
柳子君瞬间捏紧手指身体僵硬，按耐心跳浅浅呼吸，平顺后转身去柜子换上寝衣，大红罗衫红绫裤全是素面没有任何修饰。罗衫只在腋下用一根带子系着，露出雪色脖颈和隐隐约约牡丹肚兜。 m.a
傅晟辛再次回来时也换上寝衣，他看见鸳鸯并蒂的床帐里，并排两床被子，他心心念念的姑娘躺在里侧，被子拉到脖颈。
十六的月亮越发圆润，盈盈玉光洒满乾坤像流动的水银。街上传来‘梆、梆两声，接着是打更人悠长的嗓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二更天了，张远峥合上书抬眼看静静燃烧的红烛，过了一会儿起身去院里。夫子师娘屋里灯已经熄了，一个傅家派来伺候的老妈子听见响声披衣出来。
“张公子有什么吩咐？”
“月色正好我去厨下取壶小酒，妈妈辛苦几日，不必管我去休息吧。”
妇人退回屋里‘吱呀关上门，院里重新静谧一片。张远峥抬脚去厨房，如水的月华一路笼罩着他。
一壶酒一酒杯一桌一椅一个人，张远峥慢慢举起酒杯饮下，眼前浮起白天惊鸿一瞥。柳叶眉螺黛描，菱花唇含丹朱，额间一点金，原来师妹穿上嫁衣是这样明丽照人。
恍惚间他想起第一次看见师妹，那时刚过完年，他穿着庙里小和尚的旧棉衣惴惴不安跟着夫子回家。
那时候师妹养的娇，肉乎乎的小脸蛋白白嫩嫩，葡萄似的黑眼珠水汪汪。穿着崭新红绸绣花棉袄棉裤，比他见过的所有福娃都要漂亮。看见自己噔噔噔跑过来扬起小脸，奋力举高手里糖糕笑眯眯。
“甜的，给你吃。”
那时候自己早已尝遍人间辛酸艰难，猛然见到这样快乐甜蜜的笑容，脑子里懵懵的下意识接了。
“爹爹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欠我一份礼物。”小囡囡露出计谋得逞的坏笑，一直在旁边笑着看的师娘又好笑又好气。
“这小丫头鬼的很，她自己吃饱了拿这个讹你，别理她以后你就是她师兄，她有不好的你只管教训。”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很愕然，看看手里糖糕，再看看脚下小丫头依然笑眯眯，没有一点被戳破的不安。就在那个快乐甜蜜的笑容里，有些惶恐的张远峥安下心说：“师妹很可爱。”
又一杯酒入喉，张远峥想起白天跟傅晟辛说的“师妹生来性情淡雅”其实不是，只是担心师妹因为……过往……冷待傅晟辛所以提前开脱。
张远峥举起酒杯似乎对面坐着一个佳人：师妹你一向聪慧，千万别钻牛角尖，只有你幸福师兄才能安心。
傅晟辛拉开被子枕到鸳鸯枕上也学柳子君的样子平躺：“要放下床帐还是就这样。”
柳子君这才反应过来，夫妻间应该是妻子睡在外边夜里好起身照顾夫君。
“我睡外边”柳子君起身。
“不用，我照顾你”傅晟辛按住柳子君，两个人又静静躺平。
“囡囡你是不是紧张？”
“……嗯”
傅晟辛笑了，像五月阳光：“别紧张，我跟爹娘说了，你这几日太累明早认亲，后天还要……”
还要什么他们两心里明白，为防隔墙有耳傅晟辛没说透：“所以咱们回允阳办完酒席再圆房。”
“……嗯”
“囡囡你热不热？”
都已经仲秋了怎么会热？柳子君回答：“不热。”
被子窸窸窣窣动起来，傅晟辛挪到柳子君被子里红着脸：“……我也不热。”
“……”柳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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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