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承诺[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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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确是只属于一家三口节日。

    交换礼物环节结束后, 战长林领着恪儿到舱外钓鱼，居云岫坐在案前，抚摸那只“不用花钱”木雕。

    从小时候起, 战长林就会时不时雕一些小玩意哄她开心, 有时是天上飞鸟, 有时是水里游鱼, 有时也是只能在大漠才能一睹风采雪豹、岩羊、金雕，又或是女儿家闺中专用面簪、耳环、梳篦……

    居云岫不知道战长林这手艺是从哪里学来，总之她喜欢什么，他就能雕什么，她想看到什么, 他就能送什么，每一样都栩栩如生，摸在手里，温暖又诚恳。

    这次这“一家三口”也是一样。

    长耳兔是居云岫，小狗是恪儿，至于那条大尾巴狼，不用想也知道是战长林。他把他们一家三口融合在这木雕里，是她喜欢，是她想看到, 是她嘴上不肯承认, 可是内心憧憬过、期盼过。

    他仍然是懂她。

    日头升高, 湖上画舫渐多, 热闹人声、乐声飘在云天下，舱外传来恪儿欢呼声, 一定是战长林钓上大鱼来了。

    居云岫戴上帷帽, 走出船舱, 看到他父子二人并肩坐在船头，齐心协力把挣扎在钩下大鱼捉进鱼篓。

    居云岫没上前打扰，倚门而立。

    ※

    七夕最热闹是入夜后花灯，可是今年花灯他们没法看了。

    戌时，最后一片云霞从山外消失，夜幕笼罩下来，银河耿耿，画舫煌煌，湖面泛动着斑斓波光。

    恪儿今日在船上撒欢一整天，已疲惫地进入梦乡，船舱外，战长林搂着居云岫坐在船头，凝望着湖水上人间烟火。

    对面那艘画舫里不知是哪家郎君在求娶自己心上人，亲朋好友起哄声一波又一波，女郎被闺友们从船舱里簇拥出来，又娇羞地躲回去，亲朋好友便把郎君也推进了船舱里。

    熟悉情景令人回忆起昔日，战长林问身边人“那时候你怎么不躲？”

    居云岫靠在他肩上，反问“我为何要躲？”

    那天七夕人声鼎沸，围着河水而建楼宇上站着一排排身着甲胄、放声呐喊苍龙军，画舫四周大船上全是雷雷战鼓声，战长林在面前说什么，她根本没听见，他便硬是贴到她耳朵边来说

    “嫁给我。”

    到那地步，她还能怎么躲？

    战长林也想到了这个情景，挑唇笑着，笑到最后，眼睛里暖意慢慢消失。

    那时候，他们身边有那样多人，那样宏伟声音，那样盛大风景，可是现在，这天地间就他二人相伴，人寥寥，声凄凄。

    “居昊跟他大哥反目时候快到了，你那边是怎样安排？”

    湖上哄笑声蓦然间有些刺耳，战长林只能以复仇正事来纾解心里愧疚和悲痛。

    居云岫理解他“赵霁愿意用三万神策军兵权交换心月，如果后续进展顺利，入冬以前，我会遵照哥哥指示安排宫变。”

    后面计划战长林大概知晓“送恪儿到长安后，我会尽快回来，神策军是禁军重中之重，赵霁多半不会那样痛快。”

    居云岫道“无妨，他孩子还在长安。”

    就算心月回来，他们也仍然有威胁赵霁最后一个人质，当然，前提是心月要愿意配合。

    战长林明白，可是返回洛阳主意并不改变“我知道，但宫变时候，我必须在你身边。”

    历朝历代，宫变都必然伴随着流血牺牲，就算有三万神策军襄助，也不可能保证事变万无一失。

    “这不是不信任。”战长林强调，“我们说过，这一次，要同生死，共进退。”

    一艘艘画舫漂泊水上，灯火幢幢里，人头攒动，“同生死，共进退”誓言落入耳中，跟当年七夕一样坚定、郑重。

    居云岫目光凝着夜里斑驳光影，微微一笑“放心，哥哥不会允许你再抛下我，回去以后，你听他指令便是了。”

    战长林搂着她，不知为何，这一刻，弥漫在胸口里是无端惶恐。

    对面那艘画舫还在闹，是众人起哄着叫郎君给女郎送定情礼了，战长林收回遐思，掐住那些莫名忧虑，附和道“嗯，该送定情礼了。”

    他说着，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这回不再是木匣，而是个掌心大小，丝绒缎面锦盒，漆金锁扣上雕刻着一家银楼字号。

    居云岫认出这家银楼，一怔。

    “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

    锦盒开启，一对金镶玉指环映入眼底，工艺精湛，光泽清莹，乃是数一数二极品。

    也正是那日居云岫相中、被人抢先以一万两天价定走新品。

    居云岫心神震动。

    他没有办法再光明正大给她最令人瞩目七夕盛会，便以这种方式，送她这城池里最名贵、最闪耀定情礼。

    他还是要告诉她，他会送给她这世上最珍贵、最浪漫一切。

    哪怕没有人围观，没有人喝彩，哪怕这只是他们秘密。

    居云岫眼圈一红，睫羽终于被泪水洇湿。

    战长林目光专注，拿起居云岫手，将一枚指环戴入她指间。

    “一万两。”居云岫提醒他。

    这次轮到战长林意外，接着唇一挑，拿起另一只指环交到她手上。

    “一人一半，分到你那儿，是五千两。”他伸手给居云岫，让她给自己戴指环，“我自己还有五千两。”

    居云岫望着他节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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