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请缨[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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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宫城是先帝年轻时命人修建一处行宫, 虽然不算陈旧，但规模、气象跟长安城里九重宫阙相比还是逊色许多。

    走入承天门后，一条笔直甬道向前延开，两侧城墙高耸, 御林军巡逻于上。内侍在前领路, 那对朝官夫妇跟在最后方, 众人鞋踩在坚硬石砖上，近乎无声。

    居云岫忽然驻足，伸手捂住心口。

    众人一怔。

    赵霁看到居云岫紧蹙眉心, 心念一闪, 极快会意，想到刚才在宫门外所见一幕, 眉间不由蹙起来。

    那对朝官夫妇上来询问情况, 赵霁摆手，向内侍道“内人身体不适, 麻烦公公叫人派一辆辇车过来。”

    内侍应是，请赵霁陪着居云岫在此稍候，因传令顺路, 便先领那对朝官夫妇继续前行。

    辞别后，居云岫放下捂在心口手。

    赵霁漠然道“我早说过, 王琰会查到他身上。”

    居云岫望着虚空, 沉眉。

    刚才押送战长林那批侍卫不是寻常宫廷禁军，而是御前玄影卫, 换而言之, 只有皇帝亲自下令, 他们才有可能押战长林入宫。

    所以, 王琰非但是查到了战长林身上, 还向晋王告发了。

    居云岫神色冷肃，压低声质问道“既然明知王琰会查，为何不阻止？”

    赵霁道“朝堂上政务一大堆，又还要设法让鹬蚌相争，你当我是神，可以无所不能？”

    居云岫知道这明显是托辞，他就是不想替战长林遮掩，或者说，凡是跟战长林沾边事情他都不想沾手。

    “王琰告发他，无外乎是想替自己开罪，以相爷手段，现在阻止，也还来得及。”

    居云岫给赵霁台阶下，然而后者并不愿意领情“王琰本就没有罪。”

    居云岫一默。

    王琰确无罪，三殿下居胤之死，从头到尾跟他全无关联，可谁让他是赵霁政敌，是太子居桁岳父，是晋王栽培下一个权臣。

    在权利旋涡里，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无罪而死在相爷手里人，多如牛毛，不差这一个。”

    居云岫语气平淡，令赵霁难以想象，能说出这样冷血话人，会是他曾经倾慕女郎。

    前方，车声辘辘，是内侍驾着辇车来了，赵霁低声道“死在他战长林手里人也不比牛毛少，战功彪炳小狼王，总不至于倒在一个王琰脚下。”

    如果是旁人听到这句话，或许会认为赵霁在赏识战长林，可是居云岫知道不是，他是在发泄新仇旧恨，讽刺战长林四肢发达，有勇无谋。

    战长林是否有谋，居云岫已不想再跟他争论，事实上，就算此刻被押走是聪明绝顶居松关，她也一样会为之奔走。

    “既然相爷执意袖手旁观，那就只能我自己去了。”

    居云岫说罢，走向辇车，赵霁反应过来后，抓住她手臂。

    世人皆知她现在是他赵霁正室夫人，也尽知战长林跟她是何关系、有何渊源，被迫蒙受这样羞辱，他已濒临极限，如何还能再容忍她当众替战长林辩解、开罪？

    想到那样将会招致言论，赵霁简直窒息。

    驾车内侍看到这一幕，既惊且疑，以为相爷要跟夫人动手，赵霁强压怒火，顺势将居云岫横抱而起，登上辇车。

    “走。”

    辇车极快掉头，驶向内廷，华盖下，居云岫抽回被赵霁拢着手，别开脸，赵霁也立刻抽回衣袖。

    ※

    所谓千秋节，即大齐皇帝诞辰，今日在宫里举办便是皇帝四十三岁寿宴。

    申时三刻，距离寿宴开席还有一个多时辰，王琰站在永寿殿御前，向龙椅上寿星复述居胤一案诸多疑点。

    “因心月一事，微臣先前一直以为是赵大人在背后算计三殿下，后来查到战长林，才知竟是有人假大人之名，行大逆之事！据微臣查证，那日三殿下在城外失踪前，曾到过城郊客栈小憩，而战长林也正巧在这间客栈里喝酒，并听到了三殿下一行对长乐郡主和小郎君辱骂。事后，战长林趁人不备，到马厩给殿下一行马匹下了蒙汗药，致使殿下回城时被困半途，又因回宫心切，派侍卫抢来一匹马后便匆匆疾行，落入了战长林圈套。劫走殿下后，战长林对殿下大肆羞辱，并利用心月之事，误导殿下认定他是赵大人派去人，对赵大人恨意更深，回宫次日，便打定了要在赵大人婚宴上报仇主意。

    “陛下想必应该记得，赵大人大婚当日，战长林是在走马街上拦过亲、闹过事，他虽然明面上羞辱长乐郡主，实则是怨恨郡主改嫁，嫉妒赵大人得偿所愿，妄想通过破坏这门亲事发泄自己心里怨愤。拦亲以后，他回到下榻齐福斋，睡了一下午后，人就失踪了，直至月前才再次返回洛阳城，如果卑职没有猜错话，他正是在谋害三殿下后，连夜潜逃了。

    “陛下想想，一旦赵大人诛杀皇子罪名成立，别说是赵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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