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认爹[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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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

    ※

    回廊里，二人一狗前后走着，恪儿道“你为什么是从我阿娘房里出来？”

    战长林瞄着四周景色，不答反问“大清早，你不到前院练功，跑去你阿娘屋前做什么？”

    恪儿不听，仍是闷声道“你为什么是从我阿娘房里出来？”

    战长林无奈，想着要怎样回答。

    “我不可以从你阿娘房里出来？”他先试着反问，探一探恪儿态度。

    恪儿瘪着嘴，想到先前在琦夜那里听到答案，心里酸溜溜。

    他今日比往日起得早，因想着居云岫在，要表现一下，故而一起床便急吼吼地去找战长林练武，谁知道这人屋里空空荡荡，床上也根本没有睡过痕迹。

    他问琦夜怎么一回事，琦夜也闷着个脸，半天憋出一句“战长林或许在郡主那里。”

    其他，琦夜没再说，可是恪儿隐隐约约猜到了。

    走过回廊，前院阳光铺满泥地，恪儿瓮声道“你昨天是不是跟我阿娘一起睡觉了？”

    战长林没隐瞒，点头道“是。”

    恪儿驻足。

    战长林回头。

    恪儿站在晨光里，粉糯糯、白嫩嫩一个，脸孔却板着，模样有些严肃，有些伤痛。

    战长林敛神，想要解释些什么，恪儿开口道“我阿娘同意吗？”

    战长林瞄他一眼，严肃回答“同意。”

    恪儿眼神反倒更伤痛。

    战长林蹲下来，伸手捏他脸，恪儿没有拒绝，任他捏，忍着委屈申诉“我阿娘不同意我跟她睡觉。”

    战长林心里松一口气，知道他生气症结不在自己跟居云岫同房一事上，而是在于他没能跟居云岫一块睡，安抚道“居闻雁长大了，哪还能天天黏着阿娘一起睡觉？”

    居云岫让恪儿自己睡觉这件事，战长林还是比较赞同。

    恪儿由衷不平“那为什么你可以黏着我阿娘睡觉？”

    战长林笑“她又不是我娘，我为什么不能黏？”

    恪儿蹙眉，听不懂。

    战长林耐心解释“你跟你阿娘睡觉，是儿子想母亲，而我跟你阿娘睡觉，是两情相悦，等你长大以后，碰着自己喜欢姑娘，你也可以跟她一起睡，明白吗？”

    恪儿似懂非懂，然而一针见血“你喜欢我阿娘？”

    战长林点头，道“喜欢，很喜欢。”

    恪儿道“可你不是我阿娘夫婿。”

    战长林沉默。

    恪儿道“你也不是我阿爹。”

    战长林沉默更漫长。

    恪儿望着战长林这双黯然眼睛，心里突然一痛，他不否认自己喜欢他，很喜欢他，可是他不能忘记自己还有阿爹，阿爹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阿娘人，是可以光明正大跟阿娘在一起人。

    恪儿心里乱糟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种情绪，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战长林。

    战长林摸着他头，良久后，低声道“你还想你阿爹吗？”

    恪儿垂下眼睛，点点头。

    战长林道“你觉得，你阿爹应该是什么样？”

    恪儿没有犹豫，摇摇头。

    战长林鼓起勇气，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阿爹像我这样，你会喜欢吗？”

    恪儿抬起脸庞，乌黑眼睛澄亮。

    战长林抿唇冲他笑。

    恪儿脸一红，局促地玩着小手，下一刻，竟然跑开了。

    战长林一愣。

    恪儿一溜烟跑到院角那棵老槐树下，躲到树后，小黑狗紧跟着追过去，汪汪地叫着，恪儿抱着树干，半晌后，歪着脑袋，露出一张腼腆笑脸。

    满树晨光浟湙，碎金一样晃入眼底，战长林目光一凝，哑然失笑。

    ※

    居云岫从屋里出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今日又是一个赤日炎炎夏日，日头晒着山林，满院里全是热辣辣阳光，战长林坐在木桩桌前陪恪儿拆八卦锁，半天拆不开，一脑袋汗。

    恪儿也来拆，小手忙来忙去，还是拆不开。

    父子二人对着一锁，流着汗，皱着眉。

    居云岫走过来，拿起锁，一扳，一转，一提，解开了。

    恪儿大喜，欢呼“阿娘”。

    居云岫淡声道“今日字练了？”

    恪儿一下像朵蔫下去花，居云岫示意三丈开外琦夜，琦夜上前，领恪儿回屋练字。

    战长林不忘把狗绳交到恪儿掌心里。

    恪儿生气他不替自己说话，哼一声，这才走。

    战长林笑嘻嘻目送他，等人走后，听到居云岫问“扶风走了？”

    战长林道“天一亮就走了，走得比风还快。”

    居云岫知道他在调侃扶风对乔簌簌一事有些上心，不接这茬，正打算交代正事，战长林仰脸道“我什么时候能跟恪儿相认？”

    居云岫一怔。

    树荫里光影斑驳，战长林人坐着，脸仰着，眼睛里是少见认真和严肃。

    居云岫敛回目光。

    “我死以后。”

    “……”

    战长林也成了一朵蔫掉花。

    “所以在你寿终正寝以前，我都不能听他唤我一声‘阿爹？”

    居云岫点头。

    战长林眼底沉沉，又不敢生气“你不会让我给你做一辈子姘头吧？”

    居云岫坐下，提壶斟茶“怎会？”

    战长林眼神稍霁。

    居云岫握着茶盏“总有腻味时候。”

    “……”战长林抢走她手里茶。

    这动作有点粗鲁，茶水泼了些在手上，虽然不烫，可是令人不痛快。

    居云岫眉心微颦，目光里透出恼意。

    “你想得美。”战长林也不哄了，盯着她，压着脾气把茶喝下。

    喝完茶，战长林道“居松关登基第一件事就是赐婚，这婚不赐，他别想做皇帝。”

    居云岫不做声。

    战长林耸眉“到时候，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居云岫仍然不理这话，把被茶溅湿那只手向前一伸，战长林知道是何意，脸臭着，身体却很诚实。

    战长林捧起那只纤纤玉手，用袖子小心地擦净上面茶渍，擦完后，低头印上一吻。

    居云岫“再擦。”

    战长林咬牙“……”

第76章 认爹[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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