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试探[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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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云岫有忌口, 最忌味重食物，而战长林是整个肃王府里最不挑食人，管它是荤是素, 是生是熟, 抓到什么就吃什么。

    回想今日随手抓到那根大葱, 战长林后悔莫及。

    屋里气氛再次僵凝, 居云岫转身，拿起案几上一盏茶想要喝，又觉得该喝不是自己。

    战长林忙走过来, 拿走她手里茶水喝下, 走到屋外去漱了口, 漱完又反复呵了几口气，确定没什么气味后, 这才回来。

    居云岫坐在方榻上, 脸偏向一侧，案几上多了一颗糖。

    战长林心头“噗通”一声。

    小时候，居云岫就喜欢在身上揣糖，最开始是自己吃，后来长大，知道爱惜牙了, 就拿来给他吃。

    他并不是很爱吃这个, 甜滋滋, 又粘牙, 但他喜欢她投喂自己吃食, 便每回都笑嘻嘻地吃了。

    现在, 她也还是保留着这个习惯吗？

    是哄恪儿时用吧？

    想到恪儿, 战长林又想到了这三年事, 想到了昨夜不敢启齿事，心里如扎着刺，上前把那糖拿来吃了。

    居云岫等他坐下后，道“说吧。”

    饴糖融在嘴里，化开暖融融甜，心里那些刺似乎也软了些，可是，又该从哪里说起呢？

    是向她验证自己可笑，还是装作一无所觉，愤怒地质问她为何救下赵霁？

    然后再觍着脸制止她前往洛阳，拿那些他自以为忍辱负重来做底气，继续自以为是地保护她？

    战长林嘴里含着糖，心里却是苦，道“江蕤前两日找到我，说没去成长安，逃到了茂县，并查到了赵霁行踪，问我想不想要他性命，我说想，就跟他一起埋伏在集市里，等你们来时候，动手了。”

    这口供跟赵霁那边拷问出来大致无二，居云岫不做声。

    屋里又诡异地沉默下来，这一次沉默，战长林没能挨住，他率先开口“你为何救他？”

    居云岫道“他是我未婚夫，我为何不救他？”

    战长林道“只是这样吗？”

    居云岫挑眸。

    一案之隔，他目光直直地投过来，不知为何，居云岫觉得那目光里有一种近乎恳求意味。

    “不然，怎样？”

    居云岫反问，战长林自嘲一笑“我以为你会说，你心里有他。”

    居云岫不语，眼底闪过鄙夷。

    战长林耸眉道“你昨日回头时认出我了，知道我不会伤你，才故意救他，是吗？”

    居云岫不否认。

    战长林质疑道“我都扮成那样了，你还能认出来？”

    居云岫道“你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战长林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洛阳就非去不可？”

    这是他最后一问，居云岫又看他一眼，他避开了她审度目光，重新拿起案几上那只瓦狗，这次只是把玩着，没有再散发戾气。

    他今日太冷静了。

    居云岫心里浮起疑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战长林睫羽底下有阴影掠过，良久，道“还是那句话，嫁谁都行，赵霁，不可以。”

    说罢，他眼皮撩起来，眼神又恢复昔日锐利。

    居云岫眉心微蹙。

    战长林放下手里瓦狗后，起身欲走。

    “明日启程后，赵霁会以那五人做饵，引江蕤上钩。还有——”居云岫声音从耳后传来，清晰而肯定，“你拦不住我。”

    战长林望着门窗目光一沉，回头。

    “试试吧。”

    战长林走后，璨月从屋外进来，看到居云岫独坐在案前，眼望着窗外，神情明显较平日严肃。

    “郡主……”璨月担忧地道。

    居云岫静默片刻，道“恪儿醒了吗？”

    璨月忙道“刚起了。”

    居云岫敛容道“接他过来吧。”

    ※

    恪儿被琦夜牵进屋来，今日精神头像是很足，一看到居云岫，便仰脸笑道“昨日阿娘睡得香吗？”

    居云岫不扫他兴，抱他到膝上来，道“不错。”

    恪儿坐在她怀里，心里甜滋滋，转身把手里珠钗插回她髻上，道“恪儿也很不错。”

    居云岫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璨月把恪儿早膳送上来，也是寺里斋饭，居云岫亲自喂着恪儿把早膳吃了，这是颇难得情形，琦夜在旁边看得也一脸笑，想到进入洛阳后，郡主与郎君便可安安稳稳地有一个家，心里更是暖洋洋。

    早膳以后，居云岫没再外出，陪恪儿在屋里玩了许久。晚膳时，赵霁那边派人来请居云岫过去用膳，居云岫问恪儿想不想去跟赵叔叔一起用膳，恪儿想起那张白生生冷脸，有点胆怯地摇了摇头。
第31章 试探[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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