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煎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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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行踪，认出是长乐郡主车驾，便派人一路打探，于昨日上午探到了大人身份。江蕤因兵败一事，一直对朝廷怀恨在心，得知大人在车队中，便起了杀心，提前埋伏在集市内，意图伺机行凶，一则泄愤，二则……威胁圣人。”

    石桌上放着刚沏过茶，赵霁左手摩挲着茶盏，听及“威胁圣人”，微不可查地冷哂了声。

    “郡主车队，他们如何认出来？”赵霁继续问。

    延平回答“当日在奉云城外伏击郡主，就是这批人。”

    赵霁眼神微冷，道“那个叫江蕤，就是最后拿着剑追杀上来人？”

    延平道“是。”

    赵霁垂目，道“再查，沿着太岁阁查。”

    延平颔首，又道“要不要再查一查……会不会是那边人？”

    昨夜他严刑审讯完那五人后，立刻就派暗卫返回奉云查验他们身份去了，就他经验来看，这五个人应该没有撒谎，反倒是那边……

    赵霁不置可否，延平便想再阐述一番如此猜测理由，忽见石径那头走来一行人。

    延平戛然而止，道“大人，郡主来了。”

    赵霁转头。

    寺中松柏遮天，鹅卵石铺就石径从墙外天王殿一径延伸进来，曲曲折折，居云岫穿着一条折枝花纹红裙穿过蓊蓊树影，身后跟着璨月。

    赵霁起身。

    居云岫走入凉亭里，目光略过赵霁受伤手臂，蛾眉微颦“怎么不在屋里养伤？”

    赵霁知道她担忧自己，解释“屋里太闷，出来听听钟声。”

    寺中有晨钟，钟楼在天王殿那头回廊处，坐在这凉亭里听正正好。

    “再说伤也不是腿，无碍。”坐下后，赵霁给居云岫倒茶，用是没有受伤左手。居云岫用眼神示意璨月，后者忙上前请赵霁放下茶壶，自己来倒。

    “昨日那批刺客身份已经查出来了，是半个月前在奉云县造反暴民。”茶倒好后，赵霁主动开口。

    居云岫心里掠过一丝诧异，抬眸。

    赵霁便把刚刚延平汇报内容向她说了。

    居云岫心念起伏，意外道“这么说起来，倒是我连累你了。”

    赵霁笑道“无妨，甘之如饴。”

    居云岫不动声色转开目光，在心里重新思索昨日一事。

    赵霁只当她羞赧，不再逗她，道“最后持剑追来，差点伤到你那个蒙面人便是暴民头领江蕤，你对此人可有印象？”

    居云岫眉尖微动。

    那日在树林里，战长林避开她劝降江蕤，从那以后这人是何下落，她并不知晓，照现在赵霁说法来看，这个叫江蕤人，还真是投到战长林麾下了。

    没有用太岁阁人直接行刺，留下破绽，算是此事万幸之处。

    居云岫心里松一口气，看回赵霁，道“看那身形，是有点像。”

    赵霁点点头，欲言又止，改吩咐延平“明日启程，途中严加防备，这帮人沦落至此还能如此团结，必定重情重义，设法救出同伴，你务必把人盯紧，钓出江蕤。”

    延平领命，离开凉亭。

    居云岫放下手里茶盏，似也预备走了。

    赵霁道“早膳用过了吗？”

    居云岫起身动作收回，道“还未。”

    这是真话，她心里惦记着他查刺客事，一早就过来了。

    赵霁微微一笑“我也还没有，听闻寺中斋饭一向不错，灼灼陪我一起用些吧？”

    居云岫沉默少顷，吩咐璨月“去吧。”

    璨月颔首，前往庖厨领取斋饭。

    白泉寺并不大，离开客院，再穿过天王殿，沿着抄手游廊走上一盏茶功夫就到了。

    此刻正是全寺人用早膳时候，庖厨里热气腾腾，负责膳食僧人忙作一团。跟寻常人家后厨一样，这些僧人也是一边忙活一边唠嗑，今日聊主要话题，则是昨日入住寺里贵人们。

    “那人真是长乐郡主？”

    一个生着圆脸，模样十六七岁僧人一边打开蒸笼拿馍馍，一边压低声音询问旁边年纪稍长师兄。

    师兄也压低声回道“千真万确，受伤就是郡主未婚夫，当朝丞相赵大人。”

    圆脸僧人舌桥不下，有些担忧目光投向庖厨里侧窗户底下。

    这时，璨月进来了。

    二人忙噤声，年长师兄上前跟璨月打招呼，璨月行礼后，道及来意，师兄立刻道“施主放心，这便给贵人准备。”

    璨月致谢，站在原地等待，目光四转间，倏而一怔。

    晨光从槛窗外照射进来，一个僧人靠墙坐在窗户底下，也不干活，也不说话，只是机械般地啃着一根大葱。

    璨月盯着那张脸，瞳孔一震。

    这人……不是战长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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