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感动[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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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扶风领命，走前，居云岫又道“他今夜恐怕会过来，你盯着点，别让赵霁人发现。”

    扶风眼神微动，应是后，退下了。

    ※

    夜幕低垂，流水声哗哗过耳，白泉寺往东三十里处一条河流边，茂林覆盖，一群人休憩在树影深处。

    今日刺杀失败，还平白折了五个兄弟，众人心情都非常郁郁，包扎完伤口后，询问领头“大哥，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被唤“大哥”那人坐在树角，眼却望着河边，脸色沉默。

    此人正是今日在集市上扮演摊贩，率先向赵霁行刺那名刺客——江蕤。

    而他身边这一群人，便是当初跟着他一块在奉云城外起义，后随他奔入长安那些亲信。

    亲信问完后，不闻江蕤回答，顺着他目光望向河边。

    一人独坐在河岸，背影茕茕，一动不动，仿佛一块僵硬石头。

    想起今日长乐郡主救下赵霁那一幕，这人也跟着沉沉一叹，痛心地摇了摇头。

    树角忽然人影一动，江蕤拿过草地上伤药、干粮，起身走向河边。

    夜风夹着河水里腥气吹在脸上，肩膀上伤口暴露在风里，血腥气也直往鼻孔里钻，战长林望着黑漆漆河水，目光阴沉。

    江蕤走到他身后，道“茂县离洛阳还有至少八日行程，下次出手时，卑职会找准时机，今日之错，绝不再犯。”

    战长林目光凝在水波间，恍如不闻。

    江蕤知道他现在不想与任何人交流，把伤药和干粮放在他身边石头上，走前，又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囊。

    放下酒囊后，江蕤告退。

    今夜是个没有月亮阴天，树林外河流很暗，湍急水不知是流向何方，战长林一瞬不瞬地望着流水，良久后，拿起石头上酒囊。

    喝完酒后，他戴上斗笠，起身离开。

    在林间窃窃私语众人慌忙噤声。

    “想办法把那五人捞出来，其他事不用再管。”

    战长林说罢，径自走向林外。

    ※

    居云岫今夜心情很不好，不止扶风，恪儿都发现了。

    晚膳后，恪儿借着下午在集市被吓到缘由，嚷嚷着再跟居云岫睡一夜，被母亲无情地拒绝。

    离开前，恪儿没精打采地耷着脑袋，把小手里一只瓦狗放在案几上，小声道“阿娘不要我陪，那就让小黄来陪。”

    这只瓦狗是黄色。

    居云岫看向烛灯下那只小瓦狗，神色微动。

    恪儿想起战长林说过她怕狗，跟着解释“它不会动，不会叫，只会帮你吓唬坏人，不可怕。”

    这句话似曾相识，居云岫撇开眼，道“不会动，不会叫，又怎么吓唬坏人？”

    恪儿趁机道“那你把我留下来呀。”

    意思是我会动也会叫。

    居云岫知道他是想逗自己，奈何今夜实在没有兴致，沉吟片刻后，居云岫取下髻上一支珠钗，放入恪儿手心，道“愿居闻雁今夜好梦。”

    这便是彻底拒绝意思了。

    恪儿心里酸酸，但看着手心里物件，想到今夜能有母亲珠钗相陪，又禁不住笑了笑，道“阿娘也好梦。”

    居云岫点头。

    目送姆妈把恪儿抱走后，居云岫吩咐璨月撤掉食案，取来药箱，随后道“你也退下吧。”

    居云岫在外间留了一盏烛灯，灯旁是上回给战长林用过药箱，等到亥时，屋外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寺庙本就建在城郊，夜深后就更安静了，除沙沙树叶摩挲声外，简直针落可闻。

    居云岫坚持又等了片刻，及至夜阑更深，她垂下眼眸，拿起烛灯走入内室。

    便在这时，屋门被推开了。

    居云岫转头。

    房间就她手里这一盏灯，烛光幽微，今夜又无月，门前更是一团漆黑。战长林反手关上屋门，没发出任何声响，他依然穿着下午时那身黑衣，戴着斗笠，整个人像是裹在一层密不透风黑里。

    令人感到窒息。

    居云岫停在屏风前，深吸一气。

    战长林没看她，目光落在靠窗案几上，径直走了过去。

    他在案几旁长榻前坐下，摘下斗笠，脱掉上衣，然后打开药箱，开始给自己包扎伤口。

    烛光照得不明显，但衣服从凝垢伤口上剥离开声音、鲜血滴在案上声音、布条被撕断声音都清晰可闻。

    居云岫盯着他，握着烛盏手微微收紧。

    窗外是死水一样夜色，屋里是冰冷血腥气，包扎完伤口后，战长林关掉药箱，突然看到了案几上一只瓦狗。

    他拿起那只瓦狗，握在手里，有一瞬间，居云岫以为那东西会碎在他掌心里。

第28章 感动[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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