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人[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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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战长林扎着高马尾，抱着一把剑，规规矩矩地坐在墙下。

    春风吹拂墙角桃树，花瓣飘入院里，十岁居云岫坐在圆石桌前分礼物。

    “这份给青峦哥哥，这份给平谷哥哥，这是石溪姐姐，这一份……”

    居云岫顿了顿，指住一个系了红丝绦锦盒，嘱咐侍女“这一份，给战长林。”

    战长林坐在墙后，抖了抖耳朵。

    侍女照居云岫吩咐，捧着四份礼物走了，居云岫坐在原地，继续看书。春光明媚，花瓣簌簌飘落，一道少年声音从风里传来“我也比你大，你为什么不叫我哥哥？”

    居云岫仰头。

    少年趴在墙头，头微歪，束高马尾在风里飘扬，一匝匝桃枝压在他身后，花开得浓又艳，偏压不住他明亮、漆黑眼。

    居云岫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微微发热，蹙着眉转回了脸。

    “哥哥们都有过人之处，并不是单只年纪长，便可以做哥哥。”

    战长林认真道“我斩了北狄将军人头。”

    居云岫道“匹夫之勇，不算过人之处。”

    战长林沉默了会儿，道“那你说一个。”

    居云岫指尖掖在书页上，道“青峦哥哥心思缜密，平谷哥哥枪法卓绝，兄长更不用说，智勇双全，人中龙凤，你呢？”

    战长林想都不想，道“我乖啊。”

    居云岫一怔。

    战长林一点害臊自觉都没有，趴在墙头，如果有尾巴，简直要摇起来。

    “我很乖。”

    居云岫望着他那双诚挚眼睛，局促地闪开目光，道“没有乖哥哥。”

    战长林一笑，道“所以，要叫长林哥哥。”

    居云岫不理他，专注于书本，战长林欣赏她和桃花一样粉嫩脸颊。

    时光在春风里悄然走过，不知不觉，暮色四合。

    居云岫道“你怎么还不走？”

    战长林道“等你叫我，叫长林哥哥。”

    居云岫仍旧不接话，战长林便求道“叫一声吧，往后，都只给你叫。”

    ——只给你叫。

    ※

    月光明晃晃地照在寨里，照着寨里紧挨着两个人，一声“长林哥哥”后，少女开始哭泣，哭声像针尖一样，一下一下地扎入耳膜里。

    众人目定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包括扶风在内，都震惊得彻底懵了。

    居云岫移开视线，目光在虚空里凝了凝，举步入内，璨月惶恐地跟上，身后紧跟着琦夜一行。

    居云岫住处被扶风安排在寨里最安全、僻静一处阁楼里，入内后，气氛僵冷得像腊月严冬。

    璨月悬着心请示“郡主可要就寝？”

    居云岫面无表情，道“不用。”

    璨月抿唇，看居云岫在镜台前脱凤冠，忙上前伺候。

    姆妈抱着昏昏欲睡恪儿暂歇在外间，琦夜守在旁侧，两个人想着院子里那一幕，脸色都十分难看。

    很显然，战长林今日正是为救那一少女才会出现在树林里，并对那帮贼匪大开杀戒。

    至于救下王府一行，不过是顺手罢了。

    想通这一点，琦夜只感觉四肢越发僵冷，连带声音也冷得锋利了。

    “无耻……”

    姆妈惶恐地朝屏风后望一眼，劝道“姑娘快小点声儿，别给郡主听见了。”

    琦夜忿然道“本来就是，黏着郡主上山，借我们势，帮他英雄救美，不是无耻是什么？”

    幸存两个山匪都在他们手上，想要入寨，最便捷、安全方法就是随从居云岫上山，亏她先前还以为战长林是良心发现，要护卫郡主周全……

    琦夜越想越恨，姆妈抓紧她手，深深一叹“郡主如今已有赵大人，至于他，早跟王府再无瓜葛，爱怎样，便怎样吧！”

    一炷香后，居云岫从内室里出来，换了一袭深紫色齐胸襦裙，外罩赭红薄纱半臂，云髻峨峨，乌发间仅饰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

    “带恪儿去屋里睡。”居云岫吩咐完，径直往外。

    ※

    却说战长林率先松开居云岫，走入寨里后，忽听得一声似曾相识“长林哥哥”，等到回过神时，人已被一个哭啼啼少女抱住。

    跟众人一样，战长林也很是懵了一会儿。

    少女身量还小，脑袋就到战长林胸口，他伸指头把那黑乎乎脑袋戳开，见得一张涕泗交流脸，眉头立刻就拧了起来。

    却听得少女哽咽道“别推我，我太害怕了，你再让我哭一会儿……”

    说完又要一头扎进来，战长林戳紧她脑门，抵死不从。

    便在这档口，居云岫等人已从旁边走过。

    战长林瞄到居云岫淡漠背影，脸色微变，看向少女目光突然冷了些。

    少女一心哭泣，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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